后来,我终于也有条件去两湖了,第一次去的是红枫电厂附近。站在岸上边就能看到水里游动的鲤鱼,钓手们不慌不忙地从水里扯起来一条又一条的鲫鱼,岸上连绵不绝的帐篷,一切都让我大开眼界,当时我感觉红枫就像天堂一样。它具备了优秀钓场的大多数条件:离贵阳近;鱼资源较多;钓位多;水质不错;周边配套环境也还不错。我一度以为可以在红枫就这么一直钓下去。
回想起来,我在两湖也没有什么太拿得出手的成绩,可能是因为那时我的钓技和钓具还刚入门,水平不行,不过也有几次印象比较深刻。
有一次是在花鱼洞(那时还没有禁钓)左手边下去有个小湾子,只容得下几个人,长年被当人“包场”,我到得晚,就在旁边随便下了竿子,基本没口,就看他们表演。不过我这人心态好,人家上鱼,我只是羡慕,绝对没有嫉妒恨。到了傍晚,都准备回家了,有个人对我说了句:“你那里不行,快移过来整两竿,莫非你还想空手回家?”听人劝,得一半。赶紧趁着下山的太阳调了调漂,将就剩下的饵,在断黑的这半个小时里连上七条大鲫壳,都是半斤左右的,顿时觉得峰回路转,柳暗花明,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未知和转折,回到家后对着老婆夸耀了半天。
另一次是遇上了高手。我和朋友用手竿钓鲫鱼,远远地走来一个,相貌衣着都很普通,在我的左手边蹲着往远处水面看了一会,从手里的小竿包里摸出一支车竿,挂了点生菜还是白菜叶子,“呜——”地一声打出十来米,五分钟不到,只见他一扬手,车竿大弯,水面上扑腾起来,一条草鱼慢慢现身。就这样,他在我们旁边钓了五六草鱼,两条武昌鱼。然后又站起来走了,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钓了,他慢吞吞地说,水面上没鱼了。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出水面有鱼无鱼的,反正这样的高人我只见过一次。
我钓到的最大鲫壳是在水上训练中心,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过了,风很大,只有两个人在钓,高手甲和高手乙,鱼护已经下了水,我在他们旁边下了竿,我的同伴远远地在另一边。钓了一会,高手乙那里可能吃口不好,就搬去和高手甲挤着钓。我觉得我那里不好坐,就正好搬到高手乙刚才的位子上。迎着风调漂很不容易,弄了半天,低着头收拾东西,一抬头,漂不见了,妈的,又调浅了,扯了下竿,妈的,挂底了,什么运气!心里正刨烦,突然竿子动了起来,马上神经质地抬竿,明显感觉大鱼在水底游动,刚在网买了一根新竿子,卖家大肆吹嘘这竿子手感如何,调性如何,我这时全无感觉,只知道双手高举过头,生怕鱼跑了,大呼小叫的让同伴拿抄网,可怜我买了好久的新抄网,一直赋闲待岗,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。可这厮竟没有听见,我这个急哪,高手乙很有风度地站起身,用他的抄网帮我把鱼抄了起来,淡定地说:“斤把的鲫壳!”。高手见得多了,我是没见过,激动得双手发抖,卡着鱼脖子就往鱼护走,也不兴包块毛巾(没经验啊)。就在我手快到鱼护口时,这鱼拼命一板,哎呀,手滑了!
这厮成功越狱!
跑了!这家伙跑脱了!我的纪录,就这样被我扔进了水里!牙巴骨都吓脱了!
二位高手走的时候,不紧不慢地从水里把鱼护扯出来,都是三四两以上的鲫壳,装满了下面的整整一格!
那时的红枫真的是天堂!
就在我自认为水平有点长进的时候,红枫却渐渐褪去了她的辉煌,原因大家都知道:网箱拆除了;水体污染了;电鱼的猖狂了;人多了;鱼少了;禁钓了。说实话,我只是赶了个尾子,在两湖真的没有好好的过瘾过,现在虽然我们在周末还是会去,但那里已是白条的天下,无论多少,鱼获我是不带回的,水质不好,鱼也小,无此必要。
红枫终于风光不再。
而这个时候,我们的生活条件渐渐好起来了,交通也越来越便利了,网络也越来越发达了,那些有实力、有开拓精神的钓友,已经把眼光投向了更遥远的地方。